惡之大罪 圓尾坂的裁縫店 第一章 第三幕 再會 第三段

第二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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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早上,由香造訪禍世的裁縫店。

「禍世小姐,在嗎? 我進來了喔」

那時,禍世還睡在被褥裡。

「哎呀哎呀,真愛貪睡。沒想到會發生這種稀奇的事」

由香會這樣說是因為禍世一直都比附近的人更早起來工作吧。

由香看了看被褥裡面。

然後,她發現了禍世擺著非常痛苦的臉。

「……等等,妳還好嗎!? 禍世小姐!」

由香搖了搖禍世的身體,禍世像是飛一般地起來。

「呼……呼……」

由香擔心地看著頭髮亂糟糟,又喘著粗氣的禍世。

「怎麼了,禍世小姐?得感冒了嗎?」

由香把手放在禍世的額頭上。

「好像沒有發燒呢」

「……不要緊,由香小姐。我什麼事都沒有」

「看起來完全不是這樣喔」

「……只是……做了一場夢……」

「夢?」

「嗯……紫色的……」

「我說妳啊,工作得太過了啦。再這麼不眠不休下去,身體會受不了喔! 就是因為這樣,妳才會那麼奇怪——」

「……?」

「沒,什麼都沒有——啊! 對了對了」

由香把手上拿著的包裹遞給禍世。

「這個是?」

「這是昨天我從桃弦鄉的老家收到的甜饅頭。施比受更有福嘛。妳不討厭甜的東西吧?」

「嗯……是除了鮪魚章魚燒以外最喜歡的……謝謝妳」

禍世還在喘著氣,跟由香道謝。

「鮪魚章魚燒我之後也會作的。工作的時候也好,請來我們家吃吃看」

「好……」

「那就這樣啦! 該休息的時候要好好休息喔!!」

由香這麼說完就回去了。

——禍世不只這一次被惡夢侵襲。

她在這之後也常常有擺著痛苦表情睡覺的時候。

嚴格來講,那是妳和禍世交換身體之後就馬上發生的事。

我雖然能看見遠處的景色,卻無法窺視人的內心。

所以禍世到底作了怎樣的夢,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

就算這樣——。

我還是知道那對禍世來講是非常恐怖、非常悲傷的。




「紫色的夢……」

艾爾露卡又一次停下了筆。

(妳又想到什麼了嗎?)

我問完,艾爾露卡就把拿著的筆轉起來,這樣回答。

「我啊,之前有預知能力」

(預知能力?)

「能看見未來的能力。正確來講,那並不是我自己的能力,是我給禍世的身體原本的主人——露卡娜的能力。可是,那不是能夠自由使用的能力,而是偶爾以夢的形式出現。那時做的夢……一定會帶著一絲紫色」

「之前」有預知能力——會用這種方式說,也就代表她現在沒有這種能力了。

(那個能力,是移到禍世身上了嗎?)

「我還不知道。可是,有這種可能性。雖然只是假說,她是不是已經提前在夢裡看到自己將會做的事了? 而且,她還因此受苦——

只說到這裡,艾爾露卡停下嘴,看向天花板想了一下。

「——可是,我有一個疑問。就算禍世知道了自己的未來,還是無法停止她自己的兇行嗎?」

禍世看得見自己的未來——如果是這樣的話。

不——正因為是這樣。

艾爾露卡好像不知道,不過我覺得我心中出現了疑問的答案。

「……三六悔。這次事件,最後一個受害的男人……」

艾爾露卡還是一樣用手指轉著筆,看起來在想關於那男人的事。

「為什麼禍世會認為他是自己的丈夫呢? 除了左手的燒傷,其他都不像吧?」

(嗯,沒有錯……不過禍世也有跟這次一樣的前例,就是把步敷子叫成自己的兒子這件事)

「把除了金髮這個共通點以外,臉和年齡全都不同的人……」

(性別也不同)

「……」

艾爾露卡突然安靜下來。

(? 卡在什麼東西上了嗎?)

「沒……關於這件事我已經問夠了。無論如何,禍世的心裡病了,也可以說是在逃避現實。步敷子的事也是,之後遇見的『他』的事也是」

艾爾露卡說的『他』,不是在指悔吧。

我瞬間就把視線移到裁縫店外。刑場前,那個金髮少年還在跟僧侶講著話。

(悔的這件事,跟步敷子和『他』的情況不同嗎?)

「——這個嘛,對我來說也是無解。我不是不能理解把四年間一直在一起的布敷子當成她兒子煉。至於『他』,是因為跟布敷子同樣有著金髮又長的相似,我是這樣勉強推測的。……可是,就我從妳那聽到的來講,悔和她是在路上第一次相見吧? 是只因為燒傷就把他當作自己的丈夫嗎?」

(……繼續聽下去的話,妳搞不好也能找到這問題的答案)

「喔,是這樣啊? 那就趕快講吧」

(既然都提到了,那就來講講『他』和禍世的初遇如何?)

「不……好好照順序來講的話,我會比較好整理」

艾爾露卡再一次把筆尖放在紙上。

(是這樣啊……那,我就照著順序講吧)


平靜的圓尾坂的日常——因為某件事而崩壞了

三六悔的妻子・冥的屍體在某日早上,在中間大道被行人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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