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之大罪 惡德的法官 第9話 house of the undead 第二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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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在迦列里安宅邸外，雪塊乘著風不停敲打窗戶。暴風雪似乎還會持續一段時間。
從『墓園』餐廳那回收的紅酒杯放在食堂桌上。布魯諾拿起酒杯，湊近看。
「……這就是所謂的『大罪之器』啊。我只覺得這不過是個玻璃酒杯罷了——」
「我勸你別碰比較好喔。聽說那裡面也寄宿著惡魔。跟它簽訂契約就會變成什麼都吃的『惡食』人類」
迦列里安用完餐，用餐巾擦完嘴後忠告道。
「我記得是叫『惡食』惡魔吧……老爺您倒不如與它簽訂契約更好吧。您最近吃得不怎麼多」
「又不是我不能吃。只是我吃不下了。尤其之前還在『墓園』剛享受完全餐」
電話響起。布魯諾拿起聽筒與對方對談。
不久後，他放下聽筒，對迦列里安說道。
「是Ma打來的。她說明天早上才能到這裡來」
「好吧。也沒辦法啦。暴風雪都下成這樣了」
「她說在她對惡魔施封印術前絕對要緊盯酒杯」
「講得好像我們能做什麼一樣。把酒杯放在裡面的房間，跟刀一樣」
布魯諾再次看向手上的酒杯。
「……恕我無禮，但把這種東西放在家中實在是有些不妥。我不是太懂惡魔這種東西，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這些都是藉由不法手段入手的物品。無法保證倉庫員工會守口如瓶」
「關於這件事我有一個想法。Ma最近有一個要求。這個妙案既可以滿足她，又可以保證器的放置地點——但多少會花點錢就是了」
「Ma的貪婪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她也許認為可以肆無忌憚從老爺您這裡拿錢。……或許別慣著Ma比較好」
「可是啊——」
有東西破壞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迦列里安停止對話，望向那。
「發生什麼了？」
「可能是強風吹破了窗戶。我去看看」
「……小心點。今天沒有警備人員」
「——我帶把槍過去」
布魯諾拿起放在櫥櫃上的手槍，與原本在手上的酒杯交換位置。
不過，就在下個剎那間——。「哐啷」一聲震耳欲聾，他身邊的窗戶順勢破碎。
「！？」
接著，有個純白物體進入——並非雪。那是皮膚白得異常的人手。
布魯諾不假思索對那隻手開槍。但對方並不畏懼，拖著身體進入食堂。
當布魯諾發現那究竟是什麼的時候，他驚聲叫道。
「這是——『屍兵』！？ 老爺，您快逃！！」
迦列里安立刻站起身，從房間深處的門跑到走廊。
——但他馬上又轉回身，鎖起門來。
「不行啊布魯諾！ 走廊已經密密麻麻滿是屍兵了！！」
「您說什麼！？ ……可惡，為什麼市中心的宅邸會有屍兵——」
窗戶不斷跳進屍兵，布魯諾對他們開槍，邊用單手再次拿起酒杯，為了掩護迦列里安退到食堂一角。
門後傳來粗暴的打擊聲。他們打算破門而入吧。食堂裡的屍兵不知不覺間增加到了三隻，逐步逼近兩人。
更甚——兩人最不樂見的入侵者從破掉的窗戶跳了進來。
「咕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超越兩公尺的人類巨漢。不，其實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人類。衣服倒是好好穿著。是有些許污漬的廚師服。也不知道上面沾著的紅色液體是調理後動物的血還是人類的血。右手持巨大的四角菜刀，皮膚跟周圍的屍兵一樣呈石灰般的白。
「——你就是迦列里安嗎」
男人把四角菜刀逼近加列里安眼前。
「把我們主上還來」
「主上……！？ 你在說什麼？ 不如說，你到底是誰？ 你——難道不是屍兵嗎？」
「嗚嗚……別問我問題！ 我不會這種很難的東西！ 趕快把主上還來！」
男人情緒激動，抬起菜刀。
「！」
布魯諾對男人的腹部開了兩槍。
——但那只是更加激怒對方的舉動。
「痛死了！ 你幹嘛啊！！」
男人用左手搓腹，接著用同一支手掐住布魯諾，把他舉起。
「布魯諾！」
「唔……」
布魯諾痛苦掙扎，把槍口對向男人的臉，扣下板機。
不過，子彈似乎是已經打空了，只有擊錘發出空虛的聲響。
布魯諾臉上的血氣逐漸消失。
「——請住手，『伊塔』」
這時，窗邊傳來一道制止男人的聲音。
「……」
男人順從聲音，鬆開布魯諾。
聲音的主人用華麗的動作跳進來，拍掉肩上的雪。
「唉……難得穿了一身高級燕尾服，實在是浪費」
雖然不到名為伊塔的男人那種程度，他還是十分高。穿著黑色燕尾服及絲綢帽，左手握著手杖。他也一樣有著非人的白色肌膚。
屍兵一見到那個男人就停下動作，站在原地不動。
門外的聲音不知不覺間也停止了。
「請恕在下的夥伴們失禮，傑洛先生。還有——」
身穿燕尾服的男人興趣頗深凝視迦列里安的臉。
「——原來如此，您就是馬隆先生……收集家啊」
「收集家？」
「嗯，正是如此。您正在收集『大罪之器』吧？ 我是如此稱呼擁有資格的人的——哎呀，失敬了」
男人退後一步，彬彬有禮鞠躬。
「晚了一步自我介紹。敝人是『墓園』的管理者——名為利奇＝阿克洛。我身邊這位體型巨大的則是伊塔＝薩貝爾。是我們這的主廚」
「你說你是墓園的——管理者！？」
「沒有錯。這下您就了解我們前來貴府的理由了吧？ ……我們此行是為了請求您把您從我們店裡奪走的大罪之器——『康奇塔酒杯』交還，以及立即釋放我們的員工『等待者』」
「喔？你所說的『請求』就是把人家家裡窗戶打破，還把傭人的脖子勒住嗎？」
就連迦列里安的挑臖都對利奇不起一點作用。
「呵呵呵，這是互相的。多虧了您，敝人的店才會被鬧騰一番。甚至見不到重新開業的可能」
「你剛剛叫我『收集家』。是符合持有大罪之器資格的人。——那我擁有『康奇塔酒杯』又有什麼問題呢？」
「儘管是有資格，盜取他人物品終究還是不行的。——就請您交還這件物品了」
利奇說道，從倒在一旁的布魯諾手上奪走酒杯。
「請您安心，馬隆先生。要是您遵從我們要求的話，我們就沒有將事態鬧大的打算了」
「你要我聽一個服侍屍兵的人講的話？」
「……這可真是的，真令人困擾。在這種窘境下您為什麼還能保持這種態度呢……」
利奇的指尖抵住迦列里安的喉嚨。
「請您別忘了。現在，您的命可是掌握在我們手中的喔」
「……」
「——嗯？」
利奇注意到手中的酒杯有異樣。
酒杯發出紅光，不停亮滅。
「……伊塔。請拿著這個」
利奇把『康奇塔酒杯』遞給伊塔。
接著在下個瞬間——利奇剎那間就被吸進酒杯中了。
「！？」
迦列里安大吃一驚，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
——幾十秒後，利奇從酒杯裡跳出，看起來不太高興。
「……唉，那位大人的任性實在是令人困擾」
接著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利奇跪在迦列里安面前表示服從。
「我們的主上承認馬隆先生您為『康奇塔之杯』的所有人了。命令已下，我們必須聽命。自今夜起，敝人利奇＝阿克洛與伊塔＝薩貝爾將成為您的傭人」
「哈！？」
迦列里安嚇傻了。
「劇情急轉直下是怎樣」
「——只不過，主上開出以下條件。您的同夥Ma女士不得接近『康奇塔之杯』，以及——找出死地『grave yard』」
「『grave yard』？ 你說你們的餐廳？」
「不，不是。『墓園』餐廳才是以死地為名的。主上的夙願就是發現『grave yard』。據主所言，要是馬隆先生您集齊所有大罪之器，死地將會自然顯現——主又言，要是您不接受這項決定，伊塔的廚刀就會斬下您的首級」
「……結果你們還是一樣在威脅我嘛」
「我不覺得這樁交易是對您有害的喔。您不只能照原訂計畫獲得一向大罪之器，而且……還能獲得忠誠的死屍軍隊」
「別給我開玩笑！ 我要是聽命於屍兵就等於與軍隊宣戰了！」
迦列里安怒吼。利奇搖頭道：「真是受不了」
「您似乎有些誤解，在USE各地搞混亂的屍兵與我們沒有任何關聯。倒不如說他們也困擾我們許久。多虧有他們，我們也曾遭軍隊襲擊」
「就算你講成這樣，一般民眾還是不可能認出屍兵差別的」
「那就這麼做吧。除了我和伊塔以外，所有屍兵在非緊急狀態下都會沉眠在墓裡。如您所見，我們兩人乍看之下就像是普通的人類，也能夠溝通。聽說亞雷拉＝扎斯克財閥想要馬隆先生您的命。如果讓我們兩人當護衛的話，您的安全會有莫大保障」
「就為了確認，我問一下……你和那邊的大塊頭也是屍兵嗎？」
「沒錯。雖然構造與其他屍兵不同。請您稱呼敝人與伊塔為，我想想——『死神』好了」
「……這稱呼真惹人厭啊」
「來吧，請您快點下定決心，您要選擇哪方呢？說吧，說吧！」
「……」
迦列里安陷入沉思，這時，倒在一旁的布魯諾終於抬起身來。
「……老爺，我想您應該老實接受比較好」
「布魯諾，你醒了啊。你從哪開始聽的？」
「從這個男人說要當老爺的傭人開始。在這種窘境下，我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說的也是——已經陷入僵局了啊」
迦列里安再次面向利奇。
「好吧，利奇＝阿克洛。我會聘你們做PN隊員，負責這間宅邸的警備……你們千萬要注意不讓其他人發現你們的真身」
「嗯哼哼，這點您不用擔心。我最近這幾年還是算有在餐廳裡做服務業的。不過……實際上，接客幾乎都交給『等待者』去做就是了」
「話說，那個『等待者』要怎麼處理？ 你們剛剛要求釋放她——」
「啊，這就不用勞煩您了。既然成了您的傭人，這件事便不是當務之急。反正半年後她就會出來了，現在就照原樣讓她進去監獄吧」
「……你還真冷血啊」
「先不論跟她在餐廳一起共事的伊塔，我和她連一面都沒見過」
「……原來如此」
如此，不請自來的造訪者，利奇與伊塔半強迫迦列里安，成為他的同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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