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之大罪 惡德的法官 第5話 凍結的關係 第四段
◆ ◆ ◆
兩人的外遇關係不知怎的就這樣持續了兩年。
這段關係結束的契機就是因為布魯諾察覺到了這件事。
「——真稀罕。你竟然會叫我出來」
半夜，Ma和布魯諾在小巷弄裡見面。
布魯諾的表情雖然冷靜，但他的臉紅到像是要把內心的憤怒全表達出來一樣。
「妳知道妳自己到底在幹嘛嗎……Ma」
「哎呀，原來已經露餡了啊？ 但你還真是不諳世事啊。你這個傭人怎麼敢對主人的私事出嘴呢」
「我明白。迦列里安想跟米拉以外的女人做什麼我都不在意，這之後也是一樣。不過……只有妳不行。原因——我想妳自己是最清楚的」
「謝謝你這個老友給我忠告，布魯諾。不過啊，愛也是有各式各樣的形式的」
「……別給我開玩笑……」
布魯諾激動了起來。
「妳們……妳和迦列里安明明就是——『母子』啊！！」
「……」
「——魔導師『艾爾露卡＝Ma＝克洛克沃克』不會變老……所以弗里吉斯財閥才會想要從妳身上找到妳不老的祕密」
「……第一次見到你也是在那個時候。你那時候還只是個純潔的小孩子」
「嗯。但是妳趁著『魔女裁判』這個機會消失，十年後再次出現在我身邊——作為腳本家禍世＝首藤。艾爾露卡沒有死。不過是表面上被處刑，換個新戶籍苟延殘喘下去罷了」
「然後就變成了一起打倒弗里吉斯財閥的幫手。真令人懷念啊。簡直就像昨天發生的事一樣」
與平靜的Ma相映襯，布魯諾的臉因苦惱而扭曲。
「Ma……不，艾爾露卡。我搞不懂妳這個人。為什麼妳要——」
「因為我就是那種人嘛」
「我的心裡同時接受了這個答案，同時我也不理解。每次見到妳，妳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簡直就像妳這個人裡面有好幾個人的人格存在一樣……」
布魯諾撓著頭。
「就是這樣，布魯諾。我——是『不純粹的』。並不是因為我跟人夫搞了外遇。是更字面上的意思……我的其中被混雜了許多不必要的東西」
「……」
「我想要成為『純粹』的Ma。把我裡面的『雜質』過濾出來，再放進去所需的『力量』……這是達成目標所需的過程。和迦列里安的關係——我不否認是順其自然的結果啦」
「……我真的不懂。就我這種程度，要了解妳這個存在果然很難啊」
「不懂也好，反正我本來也沒有要讓你了解。——所以，你想要我怎麼做？」
「……我要妳從這個國家出去。而且——不要再出現在我和迦列里安面前了。妳再更進一步下去的話，那傢伙會變成廢人……我是這麼想的」
「哼哼……可以喔。只要你想的話」
Ma微笑了一下。
「還真忠誠啊，布魯諾……不，不只是這樣吧？」
「……」
「——你愛上迦列里安了吧」
「……就算我是『黑瓦爾基里亞人』，他對待我的方式也跟別人沒有差別。初次見面的時候也是，他是自己伸手出來跟我握手的——要碰我黑色的皮膚他也毫不猶豫。……他是有著遠大志向，而且也能夠完成的男人。要說我被他迷住了也是事實」
「迦列里安還真幸福啊，有這麼好的傭人——不，有這麼好的朋友。……那孩子就拜託你了喔」
Ma背向沒有回答的布魯諾，就這樣離開了。
隔天早上。
Ma走出房間，思考著自己接下來的目的地。
「露西菲尼亞、阿斯莫汀——貝爾傑尼亞也不錯。蛇國的話……是有點太遠了」
她邊說邊走，到了暗星廳前突然想起來了某件事，停下了腳步。
「機會難得，在出國之前——去跟他打聲招呼吧？」
暗星廳長官室。
看到突然來訪的客人，漢馬隱藏不住自己的驚愕。
「……還真是沒想到。妳竟然還會特地跑過來這裡啊——Ma」
「好久不見，漢馬」
「迦列里安似乎是受妳照顧了……哎呀，我這樣講是不是怪怪的啊？」
「——其實我要離開這個國家了。我想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這樣啊……雖然很失望，但也沒辦法。『魔女裁判』也不用妳費心了。就算妳不在了，迦列里安也不會出問題的」
漢馬和氣融融向Ma答道。
「哼哼，也是。他是真的很認真的。——畢竟他都完成漢馬＝巴爾杜雷德曾經未能達成的改個了嘛」
「嗯。他的作法跟那時的我十分相似……但是迦列里安成功了，我卻失敗了。一定是有某個決定性的不同之處吧。搞不好我也是時候該引退了」
「也快要二十年了……你在那場裁判了判我死刑。——為了營造艾爾露卡被判了死刑的假象」
「就暗星廳制定的法律來講，同一個人沒有辦法被判兩次死刑。……無論是否真的有行刑。所以這樣妳才能夠逃離世界警察和弗里吉斯財閥的追捕。但——」
漢馬的表情有些扭曲。
「——弗里吉斯發現了這件事。我做的只有給妳一個新戶籍，讓妳能夠藏身。原訂的計畫全都被打散了」
「甘道夫——他也把你的好心當作攻擊，你肯定很受傷吧」
「別講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漢馬從椅子上起身，不經意看向窗外。
「Ma——妳預計要什麼時候出國呢？」
「住宿費也已經繳完了，應該是今天吧」
「那就好。我想愈快會愈好吧。看來妳今天來訪的時機有些不對」
Ma注意到了什麼，跟漢馬一起看向窗外。
「那是——」
「那是世界警察……尤思堤雅的特殊部隊。看來他們想要就這樣直接衝進暗星廳啊。目標應該就是妳——還有我了吧。他們從很久以前開始就嗅到暗星廳有什麼不對勁了吧。並且也終於注意到我的真身了」
「……所以呢？ 要一起嗎？」
「不，不勞妳費心。我一個人就足夠了。而且——」
漢馬撇了Ma一眼。
「——妳今天身體似乎不太好」
「……」
「從暗道逃出去吧。那裡雖然應該也有尤思堤雅的部隊，但人大概不會很多。妳現在應該還是能逃過追兵的」
「那你呢？」
「嗯……好久沒有大鬧一場了。希望我的技術沒有生疏」
「我懂了……雖然我還很想再談談過去的事情」
「只要我們都活著就一定還有機會吧」
「也是。那——再見了，漢馬」
Ma迅速離開了房間。
現在還很早，大法庭裡沒有進行審判。
漢馬一人坐在審判長席上。
「今天就要跟暗星廳道別了啊……跟暗星廳首長漢馬＝巴爾杜雷德相稱的舞台——果然還是這裡最適合不過了」
沒過多久，尤思堤雅的特殊部隊就拿著槍踢破大法庭的門衝了進來。
「找到了，在這裡！！」
二十名左右的部隊兵瞬間包圍住漢馬。
「請肅靜。這裡可是神聖的暗星法院大法庭。可不是你們可以用你們的髒腳踩進來的地方」
似乎是隊長的男人無視他的一番話叫道。
「你就是漢馬＝巴爾杜雷德吧！ 我們現在要逮捕你！！」
「嗯……我的嫌疑是？」
「——違反魔術特例法！ 你有『艾爾露卡的弟子』的嫌疑！」
「哈哈哈……『艾爾露卡的弟子』嗎。被這樣子叫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漢馬笑著站起身來。
「別動！」
「好啦好啦，冷靜一下，尤思堤雅的各位——今天真是暖和啊，明明現在還是冬天。但是，我個人不太喜歡這種天氣啊。果然冬天還是要冷到像要凍僵一樣才行」
「舉起雙手向後！」
漢馬乖乖聽從像是隊長的男人的話，舉起雙手背對部隊。
「好好好……你還真是的熱情的男人啊。但我不太喜歡你這種人。所以——就讓你冷靜一下吧」
——除了漢馬以外，沒有人注意到異常。
而且……注意到的時候，對尤思堤雅來講已經太晚了。
「——看看，冷靜一點了吧？」
十分鐘後，大法庭變成了冰雪的世界。
部隊兵全部被關在冰裡動彈不得。
只有漢馬，帶著跟字面上意思一樣冷靜的表情站著。
「冰之後就會溶掉了……到時候你們就動的了了喔——如果你們還活著的話。哈哈哈」
他邊大笑邊走出大法庭，就這樣離開了暗星廳。
——並且，沒有再回來過。
因為這一事件，暗星廳和世界警察的關係日漸惡化。
漢馬後任的首長一職由副首長繼任。
迦列里安受他厚遇，之後又爬得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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