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之大罪 惡德的法官 第4話 再會了摯友 第六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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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復職又結婚了，迦列里安＝馬隆」
造訪迦列里安家的布魯諾，笑容滿面說著賀詞。
「嗯，謝啦。布魯諾」
迦列里安也帶著笑容答道。
布魯諾順著迦列里安的邀請坐在沙發上，他環視房間感嘆道。
「這豪宅真大啊。跟地下比起來應該舒服不少吧」
「不過出錢的幾乎都是米拉家的人就是了。暗星廳也有人說我是『為了錢結婚』的欸」
「這有一半是真的吧？」
「你夠了啦，哈哈哈」
互相開著玩笑，迦列里安打開紅酒的木塞。
「你能喝吧？ 布魯諾」
「能——你不喝嗎？」
「我也還算是個未成年人嘛」
「十八歲已經夠大了啦」
「就算這樣，我明天還是有工作。就先別了吧」
迦列里安把布魯諾的玻璃杯注滿紅酒，自己則拿起柳橙汁。
「——乾杯」
兩人靜靜敲響杯緣。
「……不管怎樣，這次全都很順利真是太好了」
迦列里安感慨道。
「你之後想要怎麼做？」
布魯諾一口乾掉紅酒後問道。
「——也是。就算回到了暗星廳，還是什麼都沒變。只不過是回到原本的樣子而已。我這之後要爬得更高，朝向我原本的目標前進」
「原本的目標？」
「我一開始會去見Ma的原因，就是我想要請她協助我進行正確的魔女裁判」
「……嗯，原來如此」
「接下來就要開始實行魔女裁判的改革了。從Ma那學習正確的魔法知識，不讓更多人再受冤罪。然後——」
迦列里安像是下定決心般握緊拳頭。
「——總有一天，我要把魔女裁判給廢除掉」
「……為了不再出現像妳母親一樣的犧牲者，嗎？」
「嗯。當然我是不否定的。我還小的時候一直從父親那聽到他對於那件事的仇恨。『你的媽媽是因為陰謀死掉的』之類的。我想父親應該是真的很愛她吧。而那些話就像洗腦一樣刻進我的思考，我就裡所當然地想當上法官了」
「才沒有魔女這種東西——你是這樣想的嗎？」
聽到這個問題，迦列里安思考了一下。
「這有點微妙啊。因為我親眼看到了Ma還有『盧納卡拉博拉』之類的東西。母親——艾爾露卡搞不好真的是魔女」
「……」
「不過啊。就算真的是那樣，魔女跟世界的異變一點關係都沒有——不知為何，我是這樣覺得的。如果能夠證明這點，魔女裁判就不會有任何意義了。說不定還可以間接拯救世界」
「……能夠這樣子就好了」
「當然，我不會就這樣子放過弗里吉斯財閥。Ma說他們插手了母親的裁判，如果這是真的，那我總有一天想要證實」
「這會很難喔。裁判本身就是十幾年前的事了，而且暗星廳的頂點還是一樣是那個漢馬。他這次雖然是幫了我們沒錯，但如果是攸關自身的事——那錢就請不動他了」
「不論如何，還是有必要繼續跟弗里吉斯戰鬥。那群傢伙把『人類狩獵』的罪全推到洛基身上了」
「弗里吉斯……他們的陣地大得不得了。這次是因為洛基的社會地位並不高才能打敗他的，剩下的兩個哥哥還有總裁——應該不會是那麼好對付的對手」
兩人把杯子裡的飲料一飲而盡，同時輕呼一口氣。
「可是——把弗里吉斯打倒也是你的悲願吧？ 布魯諾」
「嗯，沒錯」
「那，我會盡我可能努力的」
「……謝謝你，迦列里安」
迦列里安用一絲微笑回應布魯諾的道謝。
布魯諾又看了一次周遭。
「……話說回來，我好像都沒看到米拉——你夫人欸」
「因為下個月就要生了。現在在住院」
「原來如此。那你一個大男人應該會很不方便吧？尤其又是在這麼大的房子裡」
「也是啦。畢竟米拉回來的時候也會帶著孩子一起嘛……我也想說是時候該雇個傭人了」
「那正好」
布魯諾笑著接近迦列里安。
「我這裡有個很讚的傭人喔。給你介紹介紹」
「喔，幫大忙了。是怎樣的人？」
「是邁斯提亞人。年紀比你還大一點，長得還蠻帥的。曾經還當過弗里吉斯家的管家」
「那個人——」
「就是我喔。布魯諾＝傑洛。請你雇傭我吧」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可是，真的好嗎？」
「其實我的存款差不多要見底了。而且——我也想在近處看看你未來的成就」
迦列里安把布魯諾的酒杯再次倒滿紅酒，把自己的杯子倒入果汁。
接著他們互相舉杯。
「——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很會使喚人的喔。布魯諾」
「正合我的意，主人」
再一次乾了杯。
「夫人回來的時候，不再打一次招呼可不行」
布魯諾說道，迦列里安變得消沉。
「米拉啊。……做出對不起洛基的事了」
「怎樣？ 這麼突然」
「我本來是沒有想要連他的愛人都奪走的」
「……愛人之心絕對不可能造假。你和米拉確實是互相吸引、愛著對方的。這也只是你們愛的結果」
不過，迦列里安還是開心不起來。
「——真的是這樣嗎？」
「迦列里安……」
「……不，沒事了。忘了我剛剛說的吧。洛基——那傢伙現在在幹嘛呢？」
「應該是在監獄裡反省自己的罪過吧？」
「是這樣就好了……雖然由我來說這話有點怪，但我現在反而不想要他被判死刑」
「因為你們是朋友——嗎？」
「他從監獄出來的時候，我們應該都是老阿公了吧……但如果重新再做朋友的話——應該也不是不可能，我是這麼想的」
「……你真的是太天真了」
「對吧？ 想笑你就笑吧」
然後兩人輕笑了幾聲。
「——我今天就先待到這了喔」
布魯諾蹣跚地站起來。
「嗯。傭人的僱用契約書我之後再準備給你」
「如果能盡早就幫大忙了。跟我剛說的一樣，我現在沒錢」
「這世上，全都是錢啊」
「你討厭談錢嗎？」
「沒——倒不如說我還蠻喜歡的」
「對吧？ 哈哈哈——對了。回去之前可以先借個電話嗎？」
「嗯，沒差啊。電話在那個走廊對面的書房裡」
「謝了」
布魯諾照著迦列里安說的走向走廊，在中途轉身向迦列里安說道。
「……別給我偷聽喔？ 這是我和戀人的祕密談話」
「哈哈，不會啦。電話聲也傳不到這間房間來」
布魯諾進到書房，桌上也真的擺著一個電話。
拿起聽筒，旋轉撥號盤。
「——是我」
他擺出微妙的表情，跟某人講起話來。
「……是嗎……準備萬全了吧？ ……嗯，那就好……跟原定一樣由你們倆做……日期……在明天晚上」
布魯諾放下聽筒，小聲說道。
「抱歉了，迦列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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