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之大罪 惡德的法官 第10話 終結的法庭 第五段
◆ ◆ ◆
這齣名為「審判」的戲——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被迦列里安變成鬧劇的呢？
判賓迪無罪那時候？ 還是從洛基那時候開始？ 說不定是他第一次擔任審判長，審Ma那場裁判開始。
不，仔細一想，其實是迦列里安第一次見到的裁判——在他還是個小孩的時候，艾爾露卡被判死刑那場。
他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活在虛偽的裁判中。
「本院判決如下」
審判長迦列里安冷靜的聲音響徹法庭。
旁聽席人山人海。印證社會大眾對這場裁判的關注度之高。
「給我殺死那個狠毒將軍！」
某個旁聽人罵道。
法庭裡開始吵鬧，迦列里安拿著手中的小木槌敲了兩次桌子。
「肅靜」
一句話毫無感情，法庭立馬鴉雀無聲。
支配空間的能力——這是審判長一個重要的技能。
……我彷彿能在迦列里安身上看到當年漢馬＝巴爾杜雷德的影子。
我知道他離開暗星廳之後怎麼了。
但現在沒必要講這些。
因為這是迦列里安＝馬隆的故事，不是漢馬的。
「被告，托尼＝奧斯汀——無罪」
跟我想的一樣，迦列里安的判決引起整個旁聽席騷動。
「別給我開玩笑！」
「你以為你這種蠻橫的妄舉會被原諒嗎！」
他們幾乎都是衝著托尼和迦列里安罵的。
審判長無視他們，開始說明判決理由。
——簡單來講，法院承認托尼方的說詞。
因為澤諾薩伊村的村民有可能倒戈敵國，所以第二師才會下手，部隊只是在正當防衛。
是村民先攻擊的，部隊在戰時狀態行反擊行為沒有問題。
白＝涅茲瑪少尉的死亡是槍走火導致，被告沒有錯……等等。
說明完判決理由，法庭更加混亂，迦列里安宣告道。
「至此，我宣佈閉庭」
他敲了最後一下木槌。
迦列里安看到托尼露出滿足的笑容，直接走向出口。
——在他背後，旁聽席最後排有一個人靜靜看著這一切。
他是USE聯軍的「原」士官長，我門＝奧戶。
他在哥哥那場裁判之後辭去軍人一職。現在好像在艾爾菲戈特國的政黨『塔桑』底下工作。
迦列里安離開法庭，我門細聲道。
「……這下一來，你也完了。迦列里安＝馬隆」
正如他所說，這是迦列里安擔任審判長的——最後一次裁判。
布魯諾、赫爾和分三人在首長室迎接迦列里安。
「哇，怎麼了？ 三個人一起」
迦列里安愜意坐在座位上，赫爾站到他面前，放聲道。
「——我在PN和暗星廳的工作到今天為止了」
「……什麼！？ 沒我的許可妳還敢擅自——」
迦列里安不假思索站起身，赫爾一個耳光用力揮向他的臉頰。
「——妳這是什麼意思？ 赫爾」
「我受不了了。不只賓迪，連托尼你都判無罪。——那個殺死我們夥伴，殺死白的托尼。我一直都在忍，但我真的不想待在你附近了。我不想要我的孩子以我為恥，就因為我在一個骯髒的男人底下工作」
「……你沒看公審嗎？ 白那件事是事故」
「你都從被告那裡拿賄賂了，根本沒有說服力！」
「那只不過是傳聞！」
布魯諾插入兩人互罵的對話中。
「——首長。諜報部門剛剛傳來報告。托尼的律師轉錢到您的帳戶這項情報，似乎傳到艾爾菲戈特的塔桑黨耳中了。那幫人已經在準備藉此彈劾您了」
「……為什麼你不在判決前就跟我報告！？」
「因為聯繫出了差錯，這件事我也是剛剛才聽說，就在您判下判決後。塔桑似乎也計畫追究首長您過往的爭議」
迦列里安再次面向赫爾。
「我懂了。妳是因為聽到這個消息才會下定決心要逃離我這裡的。——喂，分。這個女的剛剛打了我。完全就是傷害罪。……給我把赫爾抓起來！」
不過分沒有動作。反而，他對迦列里安說道。
「抱歉，我也已經不是PN的人了」
「……難道就連你都要拋棄我嗎！？」
「錯了。是你先背叛我們的，迦列里安。我至今會聽從你，是因為你的仁義心……不過，因為你自身的所作所為，那些現在全都已消失殆盡」
「——嘖」
迦列里安從抽屜裡拿出手槍，指向分。
「你要是真的想與我為敵，我就在這殺了你」
「我勸你住手。你自己最清楚在這種地方開槍會發生什麼事。再說……我也不會因為這種小子彈就倒下。我還是有辦法在死之前把你喉嚨撕開的」
「……」
迦列里安放棄挽留他們，老實把槍放下。
「迦列里安啊。我們是說要離開暗星廳……但我們沒有要與你為敵的意思。也沒有要你的命——我不否認我以前考慮過就是了。但果然你還是應該接受制裁。被你親手扭曲的司法制裁」
分轉向身後，最後說道。
「……畢竟，這曾一度是你的信條」
他帶著赫爾走出房間。
首長室只剩下迦列里安和布魯諾兩人。
「——你要怎麼做？」
迦列里安問布魯諾。
「……我什麼都不會做。我一樣會照常服侍您」
「你的同伴都離我而去了。留下來的只有Ma——還有兩個屍兵、殺人魔和一個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送貨員。……只有你一個是正常人」
「這又如何呢？也許我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一個。畢竟我到了這種時候都還沒有背叛您」
「為什麼？ 為什麼你不會背叛我？」
布魯諾輕輕冷笑一聲。
「要是我有那個打算的話，我早就會這樣做了。……要我說實話的話，您現在就跟分說的一樣——是一個忘記初衷的混帳。就算把密雪兒考慮進去也一樣」
「……」
「只不過，這種混帳身邊，有一個直到最後都願意留在他身旁的人，不也挺好的嗎？……就像以前，傲慢的公主『惡之娘』身邊，有一位『惡之召使』願意留在她身邊，甚至願意當她的替身受死一樣」
「怎樣，你也去跟Ma借那本書來看了喔？」
「只是十分可惜，我跟首長您長得一點都不像，不能成為您的替身」
布魯諾語畢，這次明確放聲笑了。
幾天後，跟布魯諾的情報講的一樣，塔桑黨彈劾迦列里安。
但是跟預想不同，迦列里安沒有馬上就被逮捕。因為他請賓迪事先安排，阻礙世界警察的動作。
——可是事與願違，這反而招致最壞的結果。
塔桑黨一個不高興，把迦列里安以及他身邊所有貪污情報洩漏給媒體。
世界的異變沒有好轉、戰爭持續——民心本就低迷，現在因為政界、財經界、軍界以及司法的貪污報導點燃心中怒火。
983年8月4日，神聖雷維安塔首都，愛麗絲格勒有部份民眾引起暴動。
以此為開端，雷維安塔全國上下都捲入內亂的火焰裡。
◆ ◆ ◆
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