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之大罪 惡德的法官 第10話 終結的法庭 第七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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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預計投入軍力後就可以迅速鎮壓暴動了。
但這時發生政府沒有預想到的事態。一部分派遣出的USE聯軍部隊倒戈至民兵方。
應該是我門這個前軍人事先跟他們談好的吧。
戰爭因此擴大，當初單純只是暴動，現在開始有內戰的樣子了。
8月10日，民兵襲擊暗星廳。
就算聯軍以及PN士兵應戰，還是寡不敵眾，短短十八小時暗星廳就落入民兵手中。
次日，媒體報導PN隊長布魯諾＝傑洛被民兵逮捕。
迦列里安想盡辦法從民兵軍手中脫離，逃出暗星廳。
用的就是暖爐裡的暗道——『惡之娘』的故事裡，公主逃出宮殿時用的也是這個手法。沒想到暗星廳也有一樣的東西。
迦列里安一邊避人耳目，一邊朝自宅前進。
他手邊應該還剩一些戰力才對。
「伊塔！ 你跑哪去了！！」
迦列里安呼喊操縱屍兵之人——『死神』的名字。
但是，沒有回應。
無論是家中或是庭院，處處都找不到他的巨大身軀。
「……跑了嗎」
另一個死神利奇現在應該跟Ma一起在艾爾菲戈特的『EVILS THEATER』。
——這裡已經沒有任何一個迦列里安的夥伴了。
民兵的目標是迦列里安。因為他的許多骯髒裁判，民眾積怨已深。
迦列里安也知道繼續待在自己家裡不好吧。他馬馬虎虎整理好行李就準備出房子。
不過當他看到窗外的景色就停下腳步。
「……已經被包圍了……晚了一步啊」
現在逃出去只是送命而已。他掉頭回到書房，坐在鍾愛的椅子上。
接著他想到某件事，打開放在桌上的收音機。
〈——插播一則新聞。軟禁中的USE聯軍少尉，托尼＝奧斯汀的遺體在自家庭院被發現。遺體身上有多處外傷，致命傷推斷為射中頭部的44口徑左輪手槍子彈。托尼少尉在先前的裁判中——〉
聽到這，他把收音機關掉。
接著他發現收音機旁的煙管。
是Ma忘在這裡的吧。
迦列里安拿起煙管點火。
他放到嘴邊吸了一口。
「咳咳」
他噎到，大咳幾聲後把煙管放回桌上，把火熄掉。
「……這不適合我啊」
他站起身，這次看向身邊的書架。
他把目光停在書架第三排，上面有7本薄薄看起來像手寫的書。
這也是Ma忘在這裡的東西。
書的背部都有寫上小小的標題。
『維諾瑪尼亞公爵的瘋狂』
『惡食娘康奇塔』
『惡之娘』
『安眠公主的贈禮』
『圓尾坂的裁縫店』
剩下兩本沒有標題。
這些是Ma以7個大罪之器周遭的趣聞為基礎改編的劇本。
「大罪之器……只剩一步之遙。明明密雪兒得救——就在不遠處」
他拿起其中一部劇本。
再坐回椅子上。
「密雪兒……爸爸沒能幫到妳。不過，妳至少要活下去。希望妳在那座森林的電影院裡，不被任何人找到——」
他輕聲細語道，慢慢打開書本，讀了起來。
暗星廳已經淪陷。
他沒有朋友或同伴。
家財萬貫，現在已毫無意義。
男子孤身一人，失去全部，在自己的宅邸等待時機到來。
一邊讀著書。
等待憤怒的民兵蜂擁而入的那刻。
「……還不來嗎」
迦列里安闔上書，把書放在桌上。
他站起來，走出書房望向窗戶。
跟剛剛一樣，民兵還是包圍著宅邸。
「為什麼不打進來？」
這個宅邸已經沒有人可以回答他的疑問了。
——應該是這樣才對。
「他們在等啊」
迦列里安被身後的聲音嚇到，轉頭看。
在那的是——跟迦列里安相像……不，是長得完全一樣，有一頭藍髮的男人。
「他們在等人到。一個最適合殺你的人」
「你……是誰」
兩個迦列里安對面互視。
「好無情啊，竟然問我『是誰？』這張臉你不可能不認識吧？」
「這樣啊……你，就是我。……不，怎麼可能是這樣。我站在自己面前——」
「不過這就是事實啊。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另一個迦列里安賊笑。
——但是在一旁觀察的我看得出來。
這是惡劣的玩笑。他……雖然長的一模一樣——。
卻不是迦列里安。
迦列里安本人似乎終於也注意到這點了。
「原來如此，你是——『亞當』啊。寄宿在湯匙裡的靈魂」
迦列里安說道，拿出寸步不離身的『馬隆之匙』。
「好像是因為跟你簽訂契約我才得以跟密雪兒說話的」
「沒錯。就是因為我的力量，你才能跟人偶裡的靈魂交談」
「密雪兒……在那場事故失去肉體。只有靈魂苟活，寄宿在那具人偶裡。只要集齊『大罪之器』，我的女兒就能拿回軀體——我深信這句話才能撐到現在」
「但是你失敗了。在集齊全部之前——就倫落成這副模樣。明明天早就註定，這份重罪有朝一日會把你自身啃噬殆盡，為何你沒能早一步察覺？」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互相講話，都快搞不清楚哪邊是哪邊了。
迦列里安——不對，亞當開始嘲笑對方。
「呵呵呵。我對你十分失望。你明明都有我和『夏娃』——我們兩個的力量了，卻還是不能集齊器」
「『夏娃』是？」
「人偶裡的靈魂——你以為是你女兒的吧？ 你被那個鬼靈精怪的Ma給騙了。不是這樣的，那個是夏娃的靈魂喔。亞當和夏娃被命運的紅線牽在一起……所以你才能跟那個靈魂說話」
「……不對。那是密雪兒」
「那只是你的一廂情願吧？ 要是不這麼想，自己的心就會崩壞。正是因為你最知道自己的弱小，才會去依靠夏娃的靈魂跟大罪之器。為了不可能實現的心願努力籌錢。『馬隆之匙』原本應該要有『貪婪』惡魔才對——但不管怎樣你都不會需要。根本不用跟他簽訂契約，你天生就是個貪婪的人」
「你錯了」
「聽你在那吠。——集齊大罪之器是真的能實現願望啦，不過那個願望是我和夏娃的就是了。一集齊全部，我和夏娃就能降世。從頭修好這個開始崩壞的世界。然後我們會在真正的烏托邦永遠享受幸福——」
「你錯了！！」
迦列里安怒吼，伸手要把對方按在牆上。
不過，他的手穿過亞當的身體。
「你也還真煩人啊。——不如就讓『她』本人到場吧。把人偶叫到這邊來……直接問她靈魂是『夏娃』還是『密雪兒』就好了」
「你……能做到這種事嗎？」
「當然。Ma說過吧？ 我能弱化大罪之器間的排斥力。這當然不是我本來就能使用的能力。這個能力是跟我簽訂契約的人才會有的。……不過啊。我長年遊蕩在世上也學會利用這個力量了。只要有人跟我簽訂契約，我也能受到這股能力眷顧。要是能好好利用的話——」
「——等一下。這裡現在被民兵包圍。這種狀況下別給我叫她過來！」
迦列里安試圖制止他，但亞當現在已經左耳進右耳出。
「來吧——過來這邊吧，夏娃！」
——一點劇烈的變化都沒有。
沒有一點聲響，也沒有發出一絲光芒。
不過她不知不覺間就出現在迦列里安和亞當身邊。
非常神奇，坐在輪椅上的她，已經不是小小的人偶。
大小跟人一樣——簡直就像活著的人類。
這是真的呢，還是只是亞當設下的幻覺呢——就連我都不知道。
——不是，這是很正常的。我只是隻普通的蝙蝠嘛。
「夏娃！」
「密雪兒……」
兩人同時對人偶說話。
接著人偶靜靜睜開眼。
色彩斑斕的藍眼注視兩人。
「……有兩個把拔？」
人偶感到不可思議，歪了頭。
「不是爸爸。是我啊，夏娃——是亞當。妳的丈夫」
亞當跳到人偶面前。
「不對。妳是密雪兒吧？ 把拔最愛的女兒」
迦列里安不服輸，他也靠近人偶。
人偶比較兩人的長相一段時間，接著突然面向迦列里安說道。
「把拔。我想要看看外面」
「……嗯。好……」
迦列里安雖然感到困惑，但還是去推輪椅，讓人偶的的臉朝向窗戶外。
「那些人，是誰啊？」
「……是民兵。國內現在有內亂——有戰爭開打了。他們生把拔的氣，所以大家都打過來了」
「他們太可惡了！ 把拔又沒做錯什麼事！」
「不……我——」
「把拔，沒關係。我——會保護把拔的」
下個瞬間——。
「啊啊啊啊！！」
窗外傳來哭喊聲。
一位民兵體內竄出藍色火焰，倒在地上打滾。
「那……是妳做的嗎？ 密雪兒」
「不用擔心啦。那個火只會燒人類。庭院的樹跟家裡都不會有事」
民兵身體一個接著一個竄出火焰。他們似乎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試圖幫夥伴滅火，十分倉皇。
人偶開心對迦列里安說。
「電影院的大家都跟我說『我們跟妳差不多』。——但他們錯了。因為我明明就有這麼厲害嘛」
迦列里安目瞪口呆。
而他身後的亞當身體微微顫抖。
「這個能力……是怎樣。夏娃……才不會……用這些。妳這家伙——到底是誰！？」
人偶回答得理所當然。
「我——是把拔的女兒。不過如此」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亞當開始發出令人感到可嘆的叫聲。
「Ma妳這混蛋！ 敢給我設陷阱！ 這人才不是夏娃。這家伙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迦列里安冷眼旁觀。
「你崩潰了嗎？ 亞當」
「哈哈哈！！ 這下你滿意了嗎？ 贏了我你就得意起來了是吧迦列里安！！ 不過啊！ 你可是大錯特錯！ 你這小子也輸給我了！ 我們兩個都被那臭女人給騙了！！ 不只是這具人偶。那女人還有祕密沒跟你說！！ ——你以為布魯諾是你朋友嗎？ 你要是真這麼想就太可悲了。他也騙了你。他也已經發現了，但他沒跟你講啊！！」
「你在講什麼？ 淨是些胡言亂語——。亞當，差不多了吧？ 快把密雪兒送回森林」
「誰要啊！！ 我在此終止跟你的契約！ 會回森林的只有我一個——你們倆就好好在家裡腐爛吧。哈哈哈！！」
語畢，亞當一下就消失了。
只剩迦列里安跟——。
已經不能動的，一具普通的人偶。
亞當不在，他和迦列里安的契約也已經消失——人偶失去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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